为了息事宁人,赵家人做起了和事佬。这些马被赶到临安后,还得分出去。这样把,不如就在汉阳这个地方新设一个周转司,专门负责接收和调配这批马匹。
至于谁来管理,也很简单,随带把湖广的总领司的级别提一级不就成了吗?
这以后,那些从秦蜀之地采购而来的马匹,只要赶到汉阳就成了。马不用再长途跋涉往临安走,负责押解的兵士和马夫也少走了许多路。慢慢地,这条线路就逐渐变成了肥缺。
至于那些马,在到达汉阳后,都会统一关进汉阳的养马场休整五天,让它们回回元气。同时,也等着来自三卫江山诸军的相关人员前来马场领马。
不过,在正式进入马场领取马匹之前,各支部队派来领马的人员首先需要前往湖广总领所进行一核验。
马匹的毛色、齿数等与四川买马司所发出的凭证完全相符之后,才能够顺利地将领到手的马匹带走。
乾道九年,殿前副指挥使程某揽到了押送秦蜀马前往汉阳马场的活。
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四川买马司时,满心期待着能够得到足够数量的良驹。然而,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。买马司交给他的马仅有区区五十四匹,刚好凑成一组。
这让程副指挥使不禁皱起了眉头,暗自思忖:“常言说得好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可就这么一组马,想要从中谋取些私利,恐怕比登天还难啊!”
不仅如此,想到自己身为堂堂的殿前副指挥使,费尽力气争取来的任务,最终却只能赶着这样一组少得可怜的马回去复命,实在是有些颜面无光。
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和抱怨,但事情还是要尽心尽力地完成。历经数日奔波之后,终于抵达了汉阳地界。远远望去,江对岸的汉阳城宛如一座雄伟的巨兽盘踞在那里。
望着眼前奔腾不息的江水,程副指挥使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渡过江去,将手中这批马匹顺利交接完毕,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番。
然而,就在他们朝着码头方向行进时,这组队伍里那位经验丰富、常年负责押送马匹的卒长却突然横在了前方,挡住了程副指挥使的路。
只见这位卒长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:“大人啊,以往咱们把这些马匹赶回来之后,要过江复命的话,我们通常都会择下日子,以图风风顺顺,您看,要不要先停下来请个先生看看日子呢?”
听到这话,这位常年在临安讨生活的程副指挥使不禁皱起了眉头。他心里暗自嘀咕着,自己在临安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规矩。
再说了,汉阳城那边,早就有哥们儿送信过来,马弄回来了赶紧进城,几兄弟好好聚一聚乐呵乐呵。
因此,对于卒长所说的这番话,这位程副指挥使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,此刻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赶快渡过江去。
眼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一门心思只想着今日就能过江,那位卒长明显愣了一下,但很依旧不遗余力地继续劝说着程副指挥使。
“大人,择日不如撞日也不是不行。但是,按照过来的惯例,我们都会准备一些祭品,先到城隍土地庙里拜祭一番,求得神灵保佑。也能给我们免去不少麻烦。”
然而,面对卒长这番言辞恳切的建议,程副指挥使却只是沉默不语,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,甚至连看都没看卒长一眼。
见此情景,卒长心中虽有几分忐忑,但仍觉得此事至关重要,便鼓起勇气再次向程副指挥使提起:“大人,这可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啊,请您三思……”
可他的话才刚说到一半,程副指挥使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,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。
“我奉朝廷之命负责押运这批官马,这与那些虚无缥缈、不知所谓的神灵能有什么关系?少在这里胡言乱语,扰乱我的心智!给我赶紧滚远点!”
卒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浑身一颤,脸色煞白,再也不敢多言半句,只能唯唯诺诺地点着头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灰溜溜地转身退去。
过河也要排队。轮到程副指挥使他们渡河的时候,天色也早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。等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对岸,夜幕已然完全笼罩了大地。
更糟糕的是,此时的汉阳城城门紧闭,显然已经错过了时间。无奈之下,大伙只好牵着马匹,来到城外的驿站暂时歇息。
第二天,刚过五更,周遭依旧被浓郁的黑暗笼罩。程副指挥使就心急火燎地催促着手下的人马赶紧启程,一心想着能够尽早赶到汉阳买马司交票,完结了这桩差事。
众人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行装,牵着马鱼贯而出。刚刚走出驿站没多远,突然间,一阵急促且沉重的马蹄声划破寂静的夜空,从西边传来。
所有人的心头都猛地一紧,他们纷纷揣测,想必是其他组的马赶过来了。众人不约而同的拉紧了手里的缰绳,现在天也没亮明,莫要和过来的马群冲撞了才好。
马蹄声愈发靠近,众人的心也随之越揪越紧,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情地降临了。
第21章 众以为慢神之咎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